第38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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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他不喊疼,就还能熬得住。

翻窗户跑出去的时候,小梁宵其实已经连站都站不稳。拼着不知道哪来的一口气,撑到上火车,就彻底昏死了过去。

那趟车十七个小时,梁宵昏昏沉沉,在列车前行分割的光影里睁开眼,发现还有十来分钟到站。

胳膊上咬出来的伤没来得及处理,血洇透了两层衣服。

幸好当时穿得厚,又死死抱着书包挡住,没人察觉。

梁宵抬手遮着眼睛,呼了口气。

后来经历的事更多更杂,很多画面已经被时光磨得很淡,怎么打工挣钱,怎么一点点找地方落脚,他其实都记不大清了。

再后来,就是靠着当时被逼着学出来那一点底子,加上骗吃骗喝锻炼出来的演技,考上了表演学院。

当初那一次分化时的爆发到底留了后遗症,没有特效抑制剂,医院开的药只能勉强控制,他的信息素后来又小规模失控过几次。

也都是那么干熬过来的。

直到飞扬药业开发出Valu,才总算彻底有了解决办法。

梁宵不常囿于往事,今天难得放纵心神,静静躺了一阵,挪着手往上,摸了摸自己的脑袋。

梁宵想起段明的话,警惕往门口看了一阵,确认没人,按着头低声试了试:不难受了。

梁宵觉得经纪人多半是在驴他,飞快收手闭上眼睛,裹紧被子睡着了。

难得被勾起了回忆,梁宵从一个接一个不安稳的梦里醒过来,再睁眼就觉得有些头重脚轻。

梁宵爬起来,自己测了个体温,没看出什么不对。

不发热不咳嗽,大概不是感冒。

梁宵翻了翻天气预报,找出药厂备着的辅助药物吃了,又特意多灌了几口热水。

当初出院以后,梁宵实实在在被经纪人关心过度草木皆兵吓到过几次,这种事通常不和段明说,多半自己缓缓,也不会真出什么事。

可能是腺体想霍总了。

梁宵揉了揉脖子,没当回事,出门兴冲冲找了助理,一块儿采购了第二天要用的物资。

接下来几天,早餐车的生意都格外兴隆。

成本让节目组抵了,梁宵的无本生意做得红火,攒了四天,已经差不多够了计划买睡衣的钱。

要送人吗?编导这些天也已和他混熟,好奇打听,朋友?家里人?

梁宵翻着购物网站界面,笑了笑,含混答应了一声。

编导跟着帮忙看:这款不贵,但是穿着舒服。

梁宵正好在看,顺手加了个购:起静电吗?

起。编导点头,尤其不能两个人都穿这种,会在黑夜里变成闪耀的灯球。

梁宵:

编导看他飞快删购物车,没忍住笑:有几个牌子,我回头替你问问。

梁宵抬头笑了:多谢。

编导摆摆手,帮人帮到底,摸出手机群发了几条消息。

又有人来买早餐,梁宵应了一声,放下手机起身要去准备,眼前忽然毫无预兆灭了阵灯,晃了晃仓促站稳。

段明扑过来扶住他:怎么了?

没事。梁宵缓了下,视野重归清晰,有点晕不要紧了。

段明不放心,皱紧眉看着他。

梁宵在他胳膊上按了按,走到窗口,把要的早餐加热装好递出去。

坐下缓缓。

编导也吓了一跳,快步过来:今天最后一天,素材也攒够了你们是杀青就直接过来的吧?太辛苦了。

星冠提前发过公函解释,编导大致清楚剧组出了意外延期三天杀青的事,有点愧疚:该商量一下,稍微把时间错开点的。

梁宵就是一时头晕,不想闹出这么大动静,笑了笑:真没事。

也辛苦大家了。梁宵诚恳,这些天陪我折腾。

编导连连摆手,去联系节目组叫车过来了。

段明扶着他坐下,脸色沉得不行:什么时候开始的?

梁宵轻咳一声:昨天

他看了看段明,改口:前天。

段明估计着再问还能变成两天半前和二又四分之三天前,重重叹了口气:又没当回事,是不是?

梁宵难得见他讲理,飞快点头:是。

这几天虽然不舒服,但始终不算明显,只是隐隐从骨子里往外乏,和以往累狠了着凉生病来势汹汹的架势也不一样。

梁宵自己还仔细提防了一天半,后来实在没什么发现特殊状况,就放松了警惕。

他不舒服惯了,这次实在不严重,更没多当回事。

过两天做个体检。段明不放心,今晚的飞机,回酒店睡一觉,我跟小宫送你去机场。

梁宵不想叫他们担心,点头答应:好。

编导也联系了剧组保姆车,匆匆过来,安排了工作人员善后。

最后一天,原本也拍到了尾声,有用的素材都收集齐了,剪辑就能出成片。

编导送他们上车,特意嘱咐:星冠程序完善,后续程序远程联系也一样。

梁宵没立刻上车,特意跟节目组众人道了谢,对着即将转手的早餐车惋惜:原本想请大家好好吃一顿的。

还不算请?吃了你这么多天早饭,再吃下去我们助理都要跳槽了。

编导笑着跟他打趣:行了,回去好好休息,合作愉快。

梁宵笑笑,和众人逐一握过手,上了车。

大概是终于拍摄结束,绷着的一根弦彻底松了,梁宵回酒店躺下,身上不知来由的隐患终于轰轰烈烈折腾了个结实。

明明躺下前还下单了睡衣,笑着逗助理赶不上飞机,拖着早餐车跑回帝都去。

段明不放心,隔了五分钟再去看,人已经烧得没了反应。

助理当时就站不住了,被段明拎着扔出去,打了急救电话。

剧组第一时间联系了医院,风驰电掣把人送过去,做了全面检查。

梁宵睁开眼睛,看着一屋子滴滴作响的仪器,有点恍惚。

醒了?段明靠在床边,身心俱疲,再来几次,你我早晚有一个要英年早逝。

梁宵动容哽咽:段哥

不是你把我吓死。段明冷漠,就是我忍不住把你从窗户扔出去。

梁宵:

段明深吸口气,搓了把脸缓过来:行了,这次确实不怪你。

梁宵的状况太特殊,这些年一直用着抑制剂,信息素连个波动都没有,要不是有腺体,自己有时候都不记得自己是个omega。

不光梁宵,段明他们也都没意识到,omega的身体不适最明显的一种指向性。

梁宵匪夷所思,我也有发情期吗?

刚才在急救室,半个走廊的人都以为下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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