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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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u903();如果咱们的人两个月依旧考不过,还有最后一条路,就是可以举荐族里同姓之人去考,如果能考过,就能补原先那人的位置,如果再考不出,这个名额,可就让给外头人了。

听到这里,几个族老齐齐吁了一口气,道:这便好。

刘士翰也说:传话下去,让他们都掂一掂自己的分量。考得过的,便拼了命也要把这一场考过去。觉得完全没指望的,便趁早说,族里各家赶紧推举那些聪明灵秀的后生顶上。

刘名化皱眉,对面前几个族老说:族里那些识文断字的,上了好几年学的。各位族叔不都打算安排去科考吗?除去这些,就只剩几个旁支的,或是与本族不怎么往来的。

但凡大族,都有几门族中不怎么爱搭理的穷亲戚,但是穷亲戚里也未必就没有聪明识字的。

刘士翰想了想,只得道:好言好语地去说说看,能说通最好。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。

还有,县里说了,会办补习班,专门帮忙准备那劳什子的文凭考试,就是束脩贵些,二两银子一个人,不包过。

几个族老听说两个月不到的补习,竟然就要二两银子两千文,纷纷大声指责说这是县尊抢钱。

但问题是,他们刘家,还不得不乖乖地把那钱和人都送到补习班里去。

县尊给他们留了后路,若是他们还不乖乖地随着走,那便真是不识好歹了。

无论如何,先紧着原来就在县里的那几个小子去学,就算是不肯学也押着他们去学。此外再预备几个旁支子弟,聪明些的,也送去考文凭,考出来有备无患。

刘家族里定下了这项决议之后,刘名化先行告辞,去处理这些人的安排。几个族老却都留下了。族长刘士翰扭头望望自己的亲弟弟刘士林,后者是个县衙里的老江湖,二十年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刀笔吏,连来本地的县官都要让他三分。

刘士林这时才开口:两个月之后就要收今年的秋赋了吧?

刘士翰闻言,脸色一变:难道县尊大人现在突然革新吏治,要县吏和差役全都考那什么劳什子的文凭,是为了今年的秋赋?

秋赋乃是武元县一年一次的粮赋,秋天征收,因此被人叫做秋赋。征收秋赋乃是各县头一等大事,其中猫腻油水亦多,县吏与衙役在这些猫腻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作用。

刘士林点点头,拖长声音道:想必如此。

刘家几个族老,闻言一起都沉默了。

第140章

亲眼目睹了武元县县衙内重重变化的夏省身,身体渐渐痊愈,终于再也忍不住了。贾放不主动来见他,他就要主动去见贾放。

谁知夏省身刚去找郑伯宜,这位贾放手下的首席幕僚长便道:夏大人,贾大人早就将您前往桃源寨的路径车驾都安排好了,只能您发话。

夏省身:安排好了?敢情这贾放是一直等着自己去桃源寨呢?

此前袁化将桃源寨吹得天花乱坠,夏省身却多少有些不以为然。他只道袁化在南方当官时间久了,见识不广。而夏省身一辈子都在京城,见惯繁华。这桃源寨小地方,如何能与京城比得?

第二天,一乘小轿来到节度使官署门前,夏省身见了稍稍觉得舒心:坐轿总比坐车要舒服些。他一路坐着驴车南下,走了几千里的路,颠得七荤八素,中间还生了病现在见能坐轿前往桃源寨,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
武元县城到桃源寨有一条十几里路的捷径,坐轿过去,应当是两个时辰上下。

谁知一抬小轿将夏省身抬了也就五百步,轿夫就将轿子放了下来,提醒道:夏大人,到了!

夏省身下轿,只觉得眼前一黑:他见到一匹高头大马,拉着一驾马车,正停在轿子面前等着他。感情还是要坐车?!

马车车夫的位置上,坐着一个中年车夫,见到一头白发的夏省身赶紧招呼:夏大人,您先稍歇会儿,不急着上车,后头还在装货。

装货?

夏省身见这只是一匹马载着的马车,套着骏马的车辕之后便是他即将乘坐的车厢。夏省身心想这哪里还能装货?

谁知车厢后面还真的传来人声。夏省身忍不住好奇,去张了一眼,顿时大吃一惊:供人乘坐的车厢后面,还拖着两截敞着车篷的货车,一辆上装满了厚厚皮棉,白色略显灰色的棉花被紧紧实实地捆成一捆一捆,正由人不断地往车上搬。

另外一辆上却是载的刚从地里收下的西瓜,绿皮西瓜上面均匀分布着青黑色的纹路,叫人一见就觉得这瓜已经熟透了,刀刃一捧上去瓜就会喀嚓一声裂开。

可问题是,这满满一车西瓜与满满一车捆紧实了的棉花,得多重。再加上夏省身这么个大活人这车夫竟然自信他一匹马就能拉动?

夏省身再看:只见两辆货车由铁钩与铁环相互连接,都挂在夏省身那座马车后面。所有这些车驾的轮子,都不偏不倚地泊在两道深棕色的木制轨道上,轨道下铺着砂石,砂石与木轨之间,隔着长度完全相同的一道道枕木,枕在木轨之下,砂石之间。

夏大人,上车吧!车装好了,咱们可以走了。

夏省身半信半疑,方才问那车夫:这难道不是从武元去桃源寨的道路?他听袁化吹嘘过那条路,说是什么路面平滑如镜,并无泥泞扬灰之虞,所有行人都自觉靠右行之类。但是在这里,他眼前根本看不到什么行人,只有两排向远处无限延伸的轨道。

那车夫便笑道:这确实是去桃源寨的,只不过这条路刚修好没两天,这几天光顾着运货了,还没想起也是可以载人的。这不郑老爷特地传话过来,我们才想起来,正好可以载夏大人一段。

夏省身满腹狐疑,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询问,只得在轿夫的搀扶下上了车。

少时那车身一动。夏省身听见车身发出咯噔一声轻响。老人家心里登时哀叹一声:这把老骨头,怕是要受点罪了。

谁知,虽说车身发出响动,坐在这车厢里却稳稳的,并不见如何颠簸。

随着马车加速,这车身里咯噔咯噔的声响越来越频密,但是每次都只引起小小的震动,夏省身坐在车厢里,竟觉得比寻常车驾走得都要平稳。

他好奇不已,便掀起了车帘,大声与那车夫对话:这位乡亲,这车为啥走得如此快、如此稳,又为何只一匹马就能拉动这么多货物?

马车夫却不理会他,夏省身又问了一遍,那马车夫顿时大声回答:对不住,我得专心驾车

夏省身碰了一鼻子灰,只得扭头看向车厢两侧:车驾前行的速度很快,那匹马似乎在全力奔驰,道路两边种植的小树正在飞快地向后退去。夏省身有点儿体会到了袁化说的那风驰电掣的感觉。他觉得比平时马车的速度还要更快,难怪马车夫再三强调他不得分心,毕竟这马车高速行驶之中,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必须要马车夫马上做出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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